睡到五點多,又被輕微的搖晃給弄醒了。當時只能無奈地想著:如果逃不了,命。但通常只要是清醒著,立刻鑽到床下或書桌下暫時困著。而這個天,要真的有事會很致命,因為外頭天氣太凍寒,容易失溫。
立馬把氣象局網頁點開,這裡震度依舊規模一,多年前失準的地震感知度早就回來了,一如這一年來的大小地震,就算不發生於此,有時在臺北的規模一也能感覺。
只是這次比上次好很多:近二個月前那場發生在這裡長時間的上下搖晃又讓人開始心神不寧,它讓人想起那個暗無天日的日子(只能點蠟燭過日),劇烈的搖動,人們紛紛走避街上避難。
九月份的秋老虎,天氣仍酷熱,因此跟同學相遇於街上,有家歸不得的恐懼也在少年無知裡淡化,但淡化只有那時剎那的驚恐,可恐慌是抹拭不掉的。
舅媽困惑過經歷新竹.臺中州大地震的外婆,為何一直恐懼到只能尋求神祕力量撫慰?其實那種記憶只能是當下經歷過震撼、創痛的人才能共有。「共同記憶」必須是那個年代經歷的人才有感受。有次我跟90年以後出生的孩子們講「九二一」,當時年紀尚小的他們只把它當作「講古」笑鬧,但對我這個當事人來說,它不可能忘記。
這份創傷仍鐫刻在記憶裡。於是乎直到大學畢業前,規模一的地震可以準確無比地感知出來。我在的地方又是震災區,老師們日復一日聊著他們的「九二一」經驗,甚至有住在新北的朋友,跟我說著南投老家(幸好無人)的宗祠被地牛翻身吞噬的經驗。甚至,點閱房屋網時,總是核對著「這是否為地震帶」的疑慮……
大概是這個原因,讓我遲遲不願意為了美好景緻搬到花東。也為此放棄過許多機會,就因為對地震始終有種創傷─雖然認命但是根本割捨不掉驚恐。移居地也因此將還算適應當地生活的日本割除(短期研究似有可能),想想只能是中歐。
我寧可讓那個準度再次失靈。
p.s 不知道我喜歡過的L是否跑到白雪皚皚的山上去工作呢?很美的落星、日出、雪景與雲海,卻有最嚴酷的生活條件。有時候,就像Bear Grylls所言:荒野教了人們很多。
《玉山點滴-29年守山人的北峰歲月》,李臺軍著 會把它找來看。不知怎地看著玉山氣象站飄揚的中華民國國旗,真的很驕傲!(眼眶泛淚)謝謝玉山氣象站的大家,日復一日幫我們辛苦地捍衛這片土地!新的一年,大家一起平安如意,新年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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